第57章 好机会（1 / 2）

心软的代价，不仅仅是全族人的性命。

阿岫提出砍掉谭弥的一只手作为他道歉的诚意。

谭弥微笑，干脆答应。

五灵拟凤阵刚刚打开一个小口子，谭弥便坦然伸出了他的右手。

再然后他一直微笑看着阿岫砍掉了他的手臂，神情毫无变化。同样也是这个神情，他用砍掉的手臂，血祭召唤了天魔。

阿岫不能形容那一刻的邪异与狂乱。但是她永世难忘。

族人们不能抵挡。

谭弥面无表情驾驭着血与火，他所向披靡。

如同邪神降世。

先是城主府，随后慢慢扩散到整个佑阳城。

天魔的傀儡和触手无所不至。

它们没有怜悯，不会疲惫，只知道杀戮与嗜血。

屠杀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。

然而令人诧异的是，在这样的血腥的厮杀之下，佑阳城居然没有化为废墟与焦土。

它始终维持着基本的完整。

与佑阳城一起苟活下来的，还有阿岫。

谭弥当然没有杀她。

他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，怎么舍得她死呢？

一切不过是小小的背叛而已，屠杀全城已经可以抵消，他不会一直揪住这点小事不放。

他轻声对阿岫说，他和她应当永远在一起，永远不分开。

为了确保这一点，谭弥将御灵咒与天魔傀儡术相结合，研究出了一种威力极大的契约咒。

短时间内创造一种全新的术法，而且威力强劲，可见他确实是一位修道天才。

而阿岫获得的则是除非魂飞魄散不然不能斩断的与谭弥的链接，以及印在脸上的血红色妖异奴纹。

没错，这项契约咒就是未来《禁妖书》的雏形，一切悲剧的基础。

为了能够全面控制阿岫的身与灵，谭弥不断用西山原本有的各种灵兽，妖族，妖修乃至凡人，修士来做实验，不断改进。

大量的实验使得他的理论与术法日趋完美。

阿岫成了他实质的影子，由鲜血与仇恨浇铸出来的影子。

一个身怀血海深仇却无法反抗的影子。

起初阿岫想过死。

死亡是最好的解脱，一了百了。

只是连她的识海里也烙下了谭弥的天魔印记，她连自杀也做不到。

她尝试过好几次，理所当然失败了。

死亡很难，但是活着，尤其是怀着仇恨活着，更难。

阿岫眼见着天下太平时刻终于到来，亦眼见着西山原的结界终于打开。

她看着谭弥厚颜无耻地包揽了建造佑阳城的功劳，获得殊荣，也见证了佑阳城真正联通中州，成为父亲与族人曾经期许过的繁华之地。

然后又是许多年过去，其中虽然没有沧海桑田，但是谭弥渐渐不再那么关注阿岫。

他似乎堪破了这层执念。

他始终没有成立宗门，也没有收徒。

他大度地将《禁妖书》中的契约术法传给任何想要学习的人，很快便扩散到了整个中州。

毫无疑问，这给妖族带来了灭顶之灾。

但是也许，这正是谭弥所希望见到的。

他从始至终没有对阿岫表达过对妖族的一点厌恶之情，阿岫猜测那是因为在他眼里，妖族，不过与蝼蚁无异。

他没有遗忘阿岫对他的背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