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节蒙山（2 / 2）
“孙先生曾#35828;，潮流浩荡，顺之则昌，逆之则亡。蒙山军当年虽兵微将寡，却抓住了历史的潮流。不瞒总统，看了济南的实业，看了济南的城市建设，看了这条水泥马路，特别#26159;看了总统整军经武之所，蒙山军夺取天下绝非偶然啊。”
龙谦想了想，“蒙山整军#26159;一段重要的历史，让大家摆脱了响马的陋习，有了军人的基本素质。要#35828;确立远大理想，却#26159;在击破袁世凯对我的三次围攻，双方达成合议，允许我以武卫右军名义北上勤王与八国联军血战京畿之后了。目睹国家残破，将士们终于明白了军人的职责。可#26159;西沽一战，折损了我一手训练的数百精锐，若#26159;他们活着……”龙谦摇摇头，似不愿回忆当年血肉横飞的战场。
“带我去看看你当年住的地方吧，”陈淑拉了下龙谦的袖子。
“淑儿，若#26159;我走在你前头，一定将我埋在蒙山……回到这里，仿佛听见了当初练兵的喊杀声……因为一件小错，我撤了鲁山的连长之职，他毫不抱怨，更加勤勉了，老天爷夺我臂膀啊……算了，走，回庙里看看。”
“乱#35828;什么？！那都#26159;啥时候的事？”陈淑不愿丈夫#35828;这些令人伤感的事。
在蒙山盘桓良久，一行人在大批警卫的护送下从原路下山，当晚住在蒙阴县城。次日，龙谦一行顺蒙阴至郑家庄大道西行，回到了郑家庄老根据地。或许#26159;因为周毅，龙谦没有进郑家庄，而#26159;直接去了与郑家庄比邻的陈家崖，住进了陈超旧居。
陈家自龙谦出任沂州兖州镇守使而举家迁入沂州后，性情豪爽的陈超就将祖宅无偿交给了自治委员会，陈宅的两进院落住了四户乡民。直到去年夏，张莲芬亲自指示沂州政府将陈宅腾出来，花了些钱恢复旧观。原先留下的家具或者毁损，或者被住户带走了，蒙阴县出资购置了一些必要的家具。使得陈宅具备了住人的条件。这些事既不#26159;龙谦的命令，也不#26159;陈超的吩咐，起因完全#26159;陈娴的一句话，当初叶延冰尚担任中央军区司令，#26159;山东省绝对的一把手，陈娴对前来汇报工作的吴永#35828;，陈家老宅#26159;不#26159;可以还给俺？要不，回趟老家都得住店了——俺那个地方小，连个客栈都没有。
当地政府立即办理了此事，陈家旧宅又归还给了陈家。
当晚，龙谦在陈家崖开了个座谈会，向根据地乡亲代表了解了当地的经济发展、居民生活、义务教育、政党活动及吏治民情诸多问题。座谈会#26159;事先安排的，王兆打了前站。根据地乡亲们听#35828;坐了朝廷的龙司令回来，奔走相告，在陈家崖和郑家庄村口的那座小桥边挤满了意欲一见的乡亲。龙谦的车子到来，大家喊着龙司令，都往上涌，龙谦的卫队长康继勇很#26159;担心，招呼卫士们拉起警戒线，被龙谦训了几句：我这#26159;回家了，他们都#26159;自己人，若#26159;我信得过谁，他们#26159;最信任的一拨人，连这个都不懂？这里没你什么事了，你去休息吧。
龙谦跟涌过来的乡亲们一一握手寒暄，表现出少有的激动。一直被乡亲们涌进了陈宅，封国柱大声对跟进来的乡亲们#35828;司令还没有吃饭，#26159;不#26159;先让司令歇息片刻再#35828;？领头接待的程大牛急忙出来劝退了热情的乡亲们，院子里才告安静。
晚饭早已备好，#26159;地道的“家乡饭”，龙谦很#26159;满意，表扬了王兆几句。刚吃完饭，便来了二十多个来自根据地各村的“代表”，以程大牛为首，将当年陈超的书房挤了个满满当当，好多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，就那么站着。参加“座谈会”的宋教仁、于右任很有些不习惯。
在龙谦看来，根据地的经济并无起色，但居民的生活水平确实提高了，证据就#26159;陈家崖旧堡之外出现了一个新村，都#26159;陈家崖居民新建的瓦房。钱从哪里来？因为根据地大批青壮去了沂州和兖州做工了。另外就#26159;大批跟随龙谦征战四方的根据地子弟如今都#26159;军队或者政府的高级领导，自然会接济老家的亲人。根据地走出的最大的官就#26159;郑双庆了，跟随鲁山出关，从第9师参谋长、第9师师长一路高升，如今#26159;黑龙江省省长。他父母还在郑家庄生活，并未被郑双庆接入北进乃至哈尔滨。
龙司令回到根据地，令乡亲们兴奋异常，周围十里八乡的头面人物纷纷带了礼品前来拜谒大总统。程大牛做主，每个村来两个人觐见龙谦，汇报下根据地的工作。
龙谦只#26159;听，基本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，最多不过就某件事细问一下。
会议一直开到凌晨，最后还#26159;陈淑发了话，“各位叔叔大爷，司令好几天没有睡个好觉了，#26159;不#26159;今天就到这儿？有话咱们明天再#35828;吧。”
“对对，司令早些歇息。”程大牛轰走了乡亲们。
“大牛老哥，乡亲们的礼物我不能要，既#26159;规矩，也因为我过意不去。根据地还很穷，要#35828;礼物，该#26159;我带礼物回来才#26159;。”龙谦吩咐康继勇将各村带来的土产全部还回去。
“这可#26159;乡亲们的心意，司令，俺不管你的规矩，别人的不收，根据地乡亲们给你的不能不要。”程大牛生气了。最终那些小米、柿饼，红枣甚至几双布鞋都留在了陈宅。
“要不要去看看周毅？”陈淑等人们散去，悄声问丈夫。
“睡吧，我真的累了。”
二里外的郑家大宅，周毅和郑婵彻夜无眠。龙谦回到陈家崖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。黄昏时分，封国柱、曹敏忠、连树鹏三位共和国高官联袂来到郑家老宅，探视了当年的蒙山军副司令。并且在郑宅跟周氏夫妇一同用了晚饭。没有瞒龙谦回来的消息，也没有#35828;他们#26159;不#26159;奉命而来，话题只#26159;谈及过去，以及各自的家庭。他们给周毅留下了礼物，烟酒书籍以及夹在书籍里的一些钱。
在封国柱等人眼里，昔日风华正茂的周毅已经苍老的不似一代人了。
“扯淡，司令不#26159;小肚鸡肠的人。就算周毅有罪，事情都过去多久了？毕竟我们曾在一个锅里搅过勺子。”探视周毅#26159;封国柱的决定，在济南确定回蒙山及郑家庄老根据地，封国柱便吩咐手下准备了给周毅夫妇的礼物，拽着曹敏忠和连树鹏一同过来，面对连树鹏的疑问，封国柱毫不在乎，“我还要劝劝司令，冯仑已经死了，再怎么#35828;，周毅也比宋教仁那帮人有功吧？当年你们跟司令北上勤王，若不#26159;周毅，根据地早就被李纯那帮人占了！”
第二天一早，天还未亮，龙谦夫妇便出了陈家崖，没有叫住在前院的宋、于等人，径直朝郑家庄走去，康继勇和两名卫士跟在后面。在进入郑家庄庄门时，龙谦跟站岗的士兵聊了几句。因为周毅的缘故，郑家庄常驻一个连的军队。
路过郑家老宅的大门，龙谦只#26159;向立正敬礼的士兵还了个礼，没有停留，朝郑家祠堂而去，他要看一看为根据地阵亡子弟立的纪念碑。
默读着刻于石碑背后的那一长串名字，龙谦的眼睛湿润了。一些鲜活的面容浮现眼前，他们大多#26159;在蒙山军建军之初牺牲的，等部队南下两湖后牺牲的人就少多了，“淑儿，若#26159;我治理不好国家，他们就算白死了。”
“都#35828;这两年变化巨大嘛。”
“千万不要听这种恭维话。到了我这个地步，想听句真话就难啦。”
“确实变化挺大的，村里的路面都铺了水泥……”
“这不#26159;主要问题，关键#26159;乡亲们的收入。若不#26159;一部分出去打工，而且有‘老丈人款’，我看根据地的生活没多少变化。你回来带了多少钱？”
“不到2000块。”
“去给学校捐一点，另外给我准备几份，嗯，六份吧，我去看看烈士家里。”
“行，啊，#26159;郑婵，”借着放亮的天光，陈淑一眼看见路口站立着郑婵。
龙谦走过去，“你好吗？好多年没见了。”
“司令，”郑婵拼命忍着，“司令，您总算回来了，他想见见你，行不？”
“哦，行。你先回去，我马上过去。”
“谢谢您了，”郑婵流着泪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。
“快起来，这#26159;作甚？咱们#26159;老朋友了，可不能这样。”龙谦一把拉起了郑婵，“好吧，这就去。”
进了郑家大宅，龙谦对陈淑#35828;，“你跟郑小姐聊聊，我去看看老周。”
封国柱等人#26159;住在郑家庄的，他们去了陈家崖，却听#35828;龙谦来了郑家庄，于#26159;跟已经起床的宋教仁、于右任一同又回到郑家庄，一路上给宋、于二人讲诉着当年蒙山军驻扎郑家庄一带练兵打仗的往事，在郑家大宅门口看见康继勇，问清楚龙谦去看周毅，封国柱大声#35828;，“我就#35828;司令会看周副司令嘛，你们还不信。”#35828;完对赶来的驻军连长#35828;，“你的任务#26159;保护周毅，明白吗？当初我们跟总统打天下的时候，你还穿着开裆裤呢。”
驻军连长陡然见到这么多大人物，很#26159;紧张，对于封司令官交代中的含义其实并未领会，只#26159;一个劲儿地回答“#26159;，#26159;！”最近转码严重，让我们更有动力，更新更快，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