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6章 一直等着(2 / 2)
王熙凤略作沉吟,立刻在炕上跪行了几步,再凑近他低声说道:“那件事也再问问。”
贾琏的神色漠然,只冷冷地说道:“还敢问吗?又还用问嘛!”王熙凤听了心里跳得急速,呆愣地看着他出屋离去。
她想再求证一下,到底献药的事会不会联系到自己一家。可稍微想想也就知道,别说贾璘要外出,就是没事肯定也不敢过多提及此事了。
第596章
眼下的情形,实在犹如夏天的暴风雨那样,只要关连到的官贵人家,就几乎都是人人自危,更也都是自觉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可知。
贾琏也不敢骑马招摇,只乘坐着马车,趁着夜色来到侯府。通报后,他从侧门悄然进入府内正堂。
贾璘端坐其间,贾琏近前要拜礼被免,随后坐在旁边。
支吾了几句,贾琏先是叹口气,再开口说道:“烦心事实在多。别的都不敢提,只说老祖宗就要寿诞,府里上下却支应不出几两银子来。”
荣国府耗费过多,精简人员的力度与方式又不合理。再说还有“积重难返”的话,要想得以解决,不经历阵痛是不可能的。
听了贾琏的哀叹,贾璘也不多说,立刻命杜正准备出一千两银票,只说是提前给老祖宗备下的贺金,明天就送去荣国府。
贾琏再三道谢之后,神色也就轻松许多:“也不瞒侯爷,老祖宗的寿诞没个三五千两银子也过不去。我又能有什么办法?不过还是如往常那样,求老祖宗的管事大丫鬟鸳鸯,把藏在阁楼里的金器搬出一些先当掉,待以后缓过劲来再赎回。”
听着倒也可以,只是那些当掉的金器宝物,恐怕再也不能回到荣国府里了。
对此也不多说,贾璘只是点头附和。贾琏略有沉默之后,不禁凑近前来低声说道:“侯爷,献药的事,”
连忙摆手,贾璘摇摇头随即回道:“我本来粗俗,并不懂得药石精妙之处。之前就因为茫然而不敢敬献,现在二哥再提这事,岂不是羞辱我了嘛。”
贾琏见他不肯再说,只得连忙拱手说道:“是我心里烦,乱说了几句。侯爷只别恼,二哥就赔罪了。”
贾璘才说“无妨”,再见到杜正快步近前报道:“宁国府的珍大爷在外面候着,说是想和侯爷说说话。”
贾璘还没回答,贾琏先就着急起来。他四处看了看,像是要立即躲去哪里似的。
也不必多想,贾璘随后回复道:“管家只管去说,就说我处置公务疲乏,已然先行睡下了。”
杜正领命出去回复贾珍:“后宅的守门婆子没让进,说是侯爷近来疲乏,早就睡下了。也别说珍大爷,就是都督府,再就是其他官贵来客,近来也都没能进府,侯爷实在是繁忙。”
贾珍先是见到确有官员来访被拒,更也知道自己的事就是贾璘也不敢过问的。只得就此作罢,贾珍再忙着找其他官贵去想办法。、
正堂内的贾琏不再见到有贾珍进来的消息,心里也就安定了下来。又见贾璘的神态的确有些疲惫,他也就想着就此告辞。
却还没开口,他又见到侯府的管家婆子周水莲悄步近前,对贾璘低声说道:“侯爷,甄府的甄郑氏带着甄氏姑娘来了,说是探看侯爷,再就是与邢氏、李氏几位主子娘说话。”
贾璘随即吩咐“请去后堂暂坐”,周水莲随即走去安排。贾琏这边不由得低声提示道:“侯爷,对待甄家也须格外仔细!”
不用多说,甄家原本凭借老太妃而狂妄,又先被治罪而更不能就此安心。后来再多参与官场贿赂及献药的事,现在也是毛了手脚的。甄家家主甄应嘉与儿子甄宝玉仍在金陵,这边的甄郑氏也忙着联络尽可能多、尽可能有用的关系,试图探知自家被有关机构访查的具体内情。无论是金陵还是长安的甄氏族人,都在惴惴不安之中,猜测与祈祷本族可以避过这次朝廷的大震动。
贾璘对此清楚,对于贾琏的劝告也做了点头回应:“二哥宽心,我自然醒得如何处置。不便直接回绝,我略去支应几句。”
贾琏就此起身告辞离去,贾璘转去后堂。进入堂内,他见到神色略有不安的甄郑氏,立刻与身边的甄玉芙一起福礼,旁边的几个丫鬟、婆子随即拜礼。
甄郑氏发髻高挽、面容虽仍是圆润饱满,眼神却略微闪烁。十四岁的甄玉芙却显得安稳大气,雪白的面颊上,一双大眼睛眨动着看了看贾璘,再就脸上略有红晕着垂下了眼睑。她头式为“双平髻”,两个环状小辫挽在头顶两侧,被两根粉色的锦带系着,再别了两朵金色芙蓉簪花。她低头福礼,耳边的两条垂发也就荡在了水粉色的裙衫立领下面。
启动红唇,容貌美丽、神态可爱的她,脆生生地与母亲相继说道:“给侯爷请安。”
“婶母快请坐,小妹快坐。”贾璘伸手示意,那两人就依次坐在他的身边。
甄郑氏先是提及金陵家中来信,也有对贾璘的致敬与问好。贾璘回复着说道:“也请太太代天成,向甄老爷问安。”
再略微福礼道了谢,甄郑氏想要说什么,却先看了看旁边的甄玉芙而止了口。贾璘随后说道:“小妹在这里枯坐也是无趣,就由芳官儿、龄官儿陪着,去捧雪斋与邢氏、李氏姐妹说笑一会子。”
甄玉芙起身道谢,旁边两个娇美的小丫鬟随后跟她转去后宅。
堂内安静,甄郑氏似乎还是难言,只是张了张嘴,再就轻叹了口气。
“太太也不必为什么事过于心烦。”贾璘先行开口说道,“凡事有因有果。譬如之前在庙里许了愿,无论是否达成,到了日子只去还愿也就是了。”
甄郑氏先点头称是,再又憋憋嘴。旁边的一个婆子瞥见,连忙带着几个丫鬟、婆子退到了堂屋门口。
再略微调稳了的情绪,甄郑氏这才低声说道:“侯爷是手眼通天的,自然知道眼下在清查官吏。按说这样的事甄家也经历了不少,可老爷和我都觉得,这次似乎,”
贾璘先是点头,再接过话来说道:“所以说太太务须急躁。老太妃薨逝之后,圣上颇有隆恩降下,足可见甄氏受到尊崇。真若有什么小过失,哪位官员又不会呢?旁人我也不知更也不敢说,只我自己,即便再为奋勇,岂不也有许多疏漏之处。”
听他这样说,甄郑氏的心中升起无限希望。因此宽心一些,她不由得笑着说道:“侯爷若说这样的话,我权且说句不敬的话——甄家直是衰弱了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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